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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013-5-70:20:05本章字數:123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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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013-5-7 0:20:05 本章字數:12335 (1)

“明皇子,可是看得精彩?”

對於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她,很滿意,現在,只差最後一步了,

這金瀾國的明奕皇子的心思,的確是她心之所想半分不差啊!這樣的人,該是要成為‘摯友’的,該是要成為的。愛虺璩丣

君柒的視線,看向的是窗簾後正好擋住視線的地方,那裏,隱隱約約可見半片墨色長衫的一角。

那人,不是明奕還會是誰?君柒說得這麽響,那人不會聽不見她的聲音,可,卻是還未出來。

“明皇子若是再不出來,那,下面的一場好戲,我可是不會讓明皇子看到。”君柒轉頭不再看向明奕的方向,而是朝君文俟與君文濤兩兄弟的方向走去,眼神有些邪惡地從君文俟,再掃到君文濤,再從君文濤,轉到君文俟的身上。

說完,便不再說話,這屋子裏邊只剩下君文俟與君文濤兩兄弟被那兩個小倌折磨的聲音,一聲一聲的輕呼聲,或者是不甘的叫聲。

蘭瓷在後面見到自家的兩個少爺傳成這樣風塵的模樣,做馬步蹲在面前被人如此指揮著逗弄著,臉上的神情有些覆雜,想看卻又是不敢看,看得時候,又是睜了眼睛又閉了眼睛,

“主子,這樣,若是被老太君知道了……”

蘭瓷對現在面前的這場景,還是不太能接受,如若是老太君知道了大少爺與二少爺在倌院裏被人這樣戲弄,會不會氣的喘不過氣來,畢竟大少爺二少爺無論是如何在外荒唐,那始終是君家的嫡少爺,哪裏受過這樣的苦與屈辱。

她的手捏住君柒的袖子,晃了晃,

君柒沒回過頭,又是朝前走了一步,直直就是站在君文俟與君文濤兩兄弟面前,之間的距離不過是差了幾寸罷了。

他們兩個,現在是處於自己的下方的,蹲在地上,如若君柒要與他們說話,便是俯視他們,而他們,則只能是仰視君柒,

“我受人之托,特意來此,”君柒居高臨下地對著她的兩個哥哥道,特意壓低的聲音讓他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說話清脆的少年。

君文俟仰頭,因為羞憤,這眼裏都滿是閃爍的光澤,當他用那樣光澤的眼睛,看著君柒時,她覺得,他的眼裏,心裏,都寫滿了不甘與恨意,有一種將面前人撕碎的感覺,卻又無可奈何的無力感,在他們兩兄弟身上此刻矛盾地呈現了出來。

“到底是誰!老子出去後,定饒不了他!”

君文俟猛地掙紮一下,就是朝君柒吼道,聲音都是有些嘶啞了,雙眸因為瞪大而血絲滿是,他的鼻翼因粗重的呼吸而一張一合,來表達他內心無比的憤怒。

君柒微微傾下身子,讓自己與他們的距離,稍稍近了些,她看了看君文俟,又看了看同樣憤怒的君文濤,一直微笑,卻是不語。

那笑容初看過去,溫暖襲人,再看一眼,便覺遍體森寒,再看一眼,便不願再看,只能低下頭去。

“那,你們饒不了的人,便可從帝都的街頭,一直排到街尾。”

半響後,君柒終於是回了君文俟,回的,卻是這樣一句話,這樣語調平凡,卻是藏著刺的話,從她嘴裏說出,讓君文俟與君文濤兩兄弟無半點反駁的能力。

“你們曾經屈辱過的人,你們曾經戲弄過的人,難道就只有一個人?”

君柒接著又說,

她雖未親眼見過這兩兄弟欺辱別人,但從他們的行為以及她所看見的樣子,他們平日裏,定是沒少欺負過人,再者,

“聽人說,你們二位,最是喜歡的,便是攀附權貴之人,便是喜歡如狗一樣跟在權貴皇親身邊,比最乖巧的狗還要會討好人。”君柒的話,說的讓人毫無顏面但卻令這兩兄弟毫無反擊之語。

君文俟也停止掙紮了,他蹲在地上,雙腿發軟,卻也是忍住身形不跪下,保留住自己的最後一點僅有的尊嚴,聽到君柒這句話,胸口起伏極大,反應也很是激烈,

“我們攀附?我們討好?那不過是為了踩著他們往身上爬!誰願意做狗了?!有免費的梯子放在那裏,只要我朝前走一步,只要我稍稍放下些身子,就可以踩上去,從此平步青雲,我為何不做?”

君文俟聽了君柒的這話,便開始憤恨地反擊,將自己的腦袋擡得高高的,往上擡起,試圖讓人只見到自己的下巴,而自己高高在上一般。

“大哥說的對,我們這麽做,只是為了自己的將來,哪個有點地位的人,不曾經這樣下賤過?!不懂就別瞎說,這整個大宇國裏有點地位的,都要學會攀附更權貴的人!”君文濤也扭了扭身子,在君文俟一邊說的慷慨激昂!

“再說,這最大的會攀附權貴,會討好皇親,會溜須拍馬的人,可不是我兄弟兩!”

君文濤說道這裏,話裏有些洋洋得意的味道,也不知是在得意自己,還是暗笑那‘更’厲害的人。

他話說道這裏的時候,君柒便是知道這兩兄弟說的那個人是誰了。

她扭頭朝窗簾後又看了一眼,依舊是毫無動靜,想了想,便出聲說道,

“兩位說的,是誰?”

君文俟鄙夷地看了一眼君柒,畫的濃艷而鮮紅的嘴唇翕動兩下,便是不再多言,只冷哼了一聲,便扭過頭去,不再看她,

但君柒卻是清楚明白的知道,這君文俟嘴裏的人,指的是誰。

恐怕這全天下人,都是知道,他嘴裏說的人是誰。

大名鼎鼎的金瀾國皇子明奕,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勾當,自然是知道,他就是全天下,最下賤的男人,最會攀附權貴,以他國皇子,不,他國質子的身份,討好著另一國的王爺皇親,就是閨閣中的小姐,對這明奕皇子,也是略知一二的。

她聽完這君文俟的話,便扭過頭去,朝那窗簾子後面看了一眼,

又是看了一眼。

“奕皇子,真是好心性!如此沈得住氣的性子,五君哪怕是修煉多時,也是及不上的。”

君柒皮笑肉不笑,聲音有些陰陽怪氣地對著那明奕。

可明奕不惱也不鬧,面對君柒如此分明的挑釁之語,卻依舊是倚靠在窗邊,看著窗外風景,並不打算理會君柒。

打開的那扇窗子,有風吹進來,吹起明奕吹在胸前的長發,也吹散開他因常年浸淫於銷魂窟裏的淫香味,

又是一陣風來,將遮擋住明奕的窗紗吹開,他那張絕艷傾城的容顏,便是展現在眾人面前。

他似笑非笑,嘴角仿佛自始至終都噙著一抹笑,看著君柒,卻又像沒看他,絕色清艷的容顏,於人而言,就像是一張魔障一樣,只能讓人深深吸引。

讓君文俟與君文濤兩兄弟兩個擡起看他的臉,也是瞬間凝固,眼中是驚艷,下一秒,便成了渴求。

看,明奕只要微微一笑,便能傾城傾人,讓看到他的人,都是沈浸於他的美貌之中,勾引,只在瞬息之間。

“你所說之人,”他終於動了動,朝君文俟的方向走去,在他前面一尺的地方停住,接著,便是傾了傾身,右手微勾,輕輕挑起他的下巴,“可是我?”

明奕說這話的時候,都像是在赤裸裸地勾引人,眼裏含得媚光,比這整條街裏的男人女人還是瀲灩惑人,他果然是個妖精,是個讓人心甘情願跪倒在地的妖精。

“是,是,就是奕皇子。”

君文俟聽見明奕這麽問他,如小雞啄米似地狂點頭,就怕說慢了一秒,這明奕便是要將他給拋棄了。

對,君文俟覺得,自己若是說慢了,這勾在自己下巴上的那只手,便會毫不留情地抽回來,歸於原地。

他貪戀那手的柔滑,他不願意那手從他的下巴處移開。

“呵呵。”明奕終究是將手從君文俟的下巴處移開,伴隨著兩聲笑聲,說不出這是怎樣的笑容,只讓人覺著,裏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你二人既是喜歡攀附權貴之人,那就好好學學!該是如何攀附!”

下一秒,方才還是柔媚輕柔的明奕,便是忽然雷霆出聲,繼而將視線轉向君柒,

“相信五君公子,自有一套方法,今日,本皇子也是特意為了看五君公子的方法而等著的,五君公子,可以開始了。”

他隨意地瞥了一眼君柒,隨意地說著隨意的話,卻是讓人隨意不起來。

明奕又看了看君柒身後的兩人,蘭瓷,他記得,但他卻是不記得,什麽時候,她身邊還多了一個蒙面小廝。

君柒看了他一眼,便後退三步,南城也趕緊後退三步,與她保持三尺距離。

“今日,便讓在下,好好教教兩位公子,如何,才是能攀附上權貴公子,從此草芥變龍鳳!”

她指揮著兩個壓著他們的小倌將兩兄弟松開,讓君文俟君文濤兩兄弟站起,接著,什麽也沒做,只轉頭對明奕說,

“今日的倌院,可否白天開門?”

她早上出門時,乃正大光明地出門,如今是在安家,也不是在君家,總不能太晚回去,被人落下口實,到時候,都會成為別人詆毀自己的借口,做人,就要滴水不漏。

明奕挑眉,

“如此,倒是頭一遭,”他拍了兩下掌,門外立即有人過來,君柒一看,那人就是上次自己來倌院的時候,接待自己的老鴇子,只不過現在看到,可怖像上次一樣衣衫不整而精神萎靡的模樣,今日看去,精神十分好。

“主子,有何吩咐?”

他是倌院老鴇子,稱呼明奕卻是主子,足以坐實了明奕乃是這大宇國裏最大的倌人一說。

不過,就是不知道都有哪些人,有幸得到這清艷絕美的奕皇子的一夜了。

君柒心裏暗想著這些許是淫靡的畫面,但面上卻是無所動而正經無比,每個人都會有小心思,除非他們願意告訴別人,否則,是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的小心思的。

“今日清閣的開門時間,提早到午時,你下去準備,讓閣裏的公子們,都是準備好了。”

明奕吩咐那老鴇子,面色不變,卻是讓那老鴇子大驚,臉上訝異的神情,就像是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顯然,他是第一次接到這樣的命令。

“主子,如若是提早,那……”他看了看君柒,以及在場的幾人,便是忍住了下面的話,沒說出來,才是接著說,“閣裏的一切,可都是要打亂了,主子真的要奴家去做麽?”

那老鴇子驚訝的聲音裏,還有些不可置信,君柒聽著他這話,像是他不相信明奕會這麽吩咐一樣,就如同,這樣吩咐,會打亂所有的計劃似的。

可,哪有什麽計劃?不過是一家倌院,不過是這倌院的老大,是個身份尊貴的皇子罷了,這老鴇子照做就是,為何會這樣反應,那便是令人深思了。

不過,這也無關她君柒的事,她只管狠狠羞辱兩個哥哥一番,將他們徹底打倒,接著,才是讓他們重新站起,如脫胎換骨一般重塑兩位哥哥。

“看來,你每日所接之客,有些太讓你輕松了。”明奕面對老鴇子的話,絲毫不生氣,也沒有被惱怒的神色,只是長嘆一口氣,對著他,意味深長地說。

這下,那老鴇子立即收回看明奕的神色,便要招回那兩個看管著君文俟與君文濤的小倌,

“你們二人快快隨我去準備,一會兒……”

“鴇爺,還請將他們二人下去重新打扮一番,一會兒,也掛上牌子,”君柒指了指身後的君文俟與君文濤,“出去接客。”

她落定的兩字,讓那兩兄弟有種無力辯駁與掙紮的深深無奈,這三日,想盡了方法想逃出這曾經讓他們也是歡聲笑語的銷金窟,卻發現,怎麽也逃脫不了,只能被牽著鼻子走,學做那曾經讓他們也是覺著好玩新奇的事。

兩人奮力掙紮兩下,便被人拉了下去,

那老鴇以及君文俟兄弟以及兩個小倌離開後,老鴇子轉身,便將房門輕輕關上了。

待那些個人走後,明奕隨意找了個椅子,舉止優雅地坐下,君柒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蘭瓷與南城便在她身後站定。

明奕見君柒的兩個下人跟得如此緊,又笑了一聲,

“君小姐便是等著清閣開門罷。”說著,忽然轉了轉眼,眼波流轉間,自有一股誘惑,他上前,幾步在君柒的身邊坐下,

明奕來的時候,還帶來了他身上總是伴隨著的暗香,浮動在空氣裏,吸一口氣,便是全聞到了。

“你不覺得,被人跟著,真的很不自由麽?”他湊近了君柒,在她耳邊呢喃道,

君柒的脖子朝後面仰了仰,不想靠明奕太近,這人,她捉摸不透,幾次說話,總覺得話裏有話,自從上一次在茅廁遇見,她便覺得,她被這明奕撒下了網,至今,自己都在明奕的網中,如若他想收網了,她保不定自己能否從那張大網裏逃脫。

她別開頭,不看明奕,

“奕皇子覺得,這大宇國,不,乃至金瀾國,還有誰,會比奕皇子更不自由麽?”

明奕的身子一僵,他的身子,依舊做著朝前微微傾身的動作,他與她的臉之間,不過是距離了一個拳頭的距離,他噴出的溫熱的氣息,甚至全部噴灑在君柒的面頰上,

身後的南城,忽然動了動身形,右腳一動,朝前碾了一寸距離,卻又頓住不動。

“是啊,這世上,恐怕是沒人比我更不自由了,就連牢獄裏的犯人,都有那四方一地,雖困著,卻也能來回走動,”他不曾往後退,依舊在離君柒那般近的距離。

“而我,無論是前進一步,亦或是後退一步,都在那牢籠之內,無半寸自由之地。”

他的聲音平淡,說著這些話,就像是說著別人的事,他雙目慵懶隨性,卻是緊緊盯著君柒一雙鳳眸,像是要將她看穿,要將她看出個洞來。

君柒皺眉,

她十分不喜現在自己這樣的境地,這明奕說的是自己被困於這一方天地,但他現在卻是將自己困於他面前的一尺之地裏。

“君小姐,想說的,可是這個?”

他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繼續朝後退,迫使他與她的距離,只有半寸。

“奕皇子身份尊貴,想去哪兒,便是哪兒,想做什麽,便是做什麽,自不是我等平明百姓能知道。”

君柒隨口瞎扯,就要用力推開明奕,卻沒想到,自己還沒用力推開他,她身後的南城,從來不做聲的南城伸手,一下將自己從明奕懷裏毫不憐香惜玉地拖了出來,用力過猛,君柒連帶著她坐著的椅子,一下翻到再地,只不過君柒險險地站住身形靠著南城,而那椅子,卻是‘吧嗒’一下,狠狠翻倒在地。

君柒與南城靠的極近,她都是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藥草味。

是她吩咐蘭瓷給他買的藥草味。

明奕伸出手想拉住君柒,但卻是慢了一步,她早就被南城穩穩托住身形,讓他的手在空中有半秒的尷尬。

不過明奕又怎麽會是那種容易被形勢所絆的人,他只不過是在半空中停頓了半秒的時間,半秒後便是反應過來,收回了手,

站起身子,看著倒在地上的那把椅子,嘖嘖了兩聲,

“真是可惜了本皇子的這把絳紅木椅。”

說罷,便看了君柒身後的南城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接著,便是轉身,打開房門揚長而去。

從他略微帶了些情緒的話,一直到他離開,君柒都是不明白,這明奕,究竟是想說什麽,

她不懂明奕,又一想,她為什麽要懂明奕?

而南城,在明奕走後,便是立即松開君柒,動作之快,讓君柒刮目相看,她還未站穩,南城就像是甩開一個煩人的包袱一樣,一下將君柒從他懷裏丟開,讓她差點站不穩。

君柒站直了身子後,便回過頭,見那南城依舊是在自己的三尺之地裏站好,便狠狠瞪了他一眼,惹得蘭瓷在一邊輕笑,偷偷看了眼南城,

有些羞澀,恨不得方才靠在南城懷裏的人不是自家小姐,而是她。

南城無視君柒惡狠狠的眼神,反正,鬥笠上垂掛著的紗,將他的臉遮蓋的嚴嚴實實,君柒看不到他的臉,

只不過,他能將她的臉,看得清清楚楚罷了。

在屋子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後,聽到一樓裏傳來的絲竹之聲,以及一些咿咿呀呀的吵鬧之聲,她神色一亮,便是帶著帶著蘭瓷與南城準備下去,

蘭瓷是個大姑娘,是土生土長的大宇國姑娘,哪裏見過那樣的場面,何況,好人家的姑娘,是不會來這等煙花之地的,是以,她雖是個丫頭,但也是個清清白白的丫頭,上一次來這裏,這兒並未開門,小倌們都是在自己屋裏休息,她也見不到那些小倌蕩漾的模樣,可,可現在這樣,一會兒子那些讓人羞澀的場景,就要看到,蘭瓷不免是害羞了,

“小姐,女兒家家的,看那些東西不好,我們還是…。”蘭瓷想說的是,她們還是在房間裏頭呆著就是。

“蘭公子,你哪只眼,層看到本公子是女兒家家?”君柒彈了彈她的額頭,徑自出來。

蘭瓷與南城只好在後面緊緊跟上。

清閣雖然只是一家倌院,但由於坐鎮的人,是這金瀾國皇子,便變得不一般了,何況,這清閣一向是戒備森嚴而規矩嚴苛,在清閣裏犯了一點錯的小倌,就會立即清閣清理出去,毫不手下留情。

是以,這花街柳巷裏雖然還有幾家小倌院,卻是沒有一家,能比得上清閣的,就是普通青樓,那也是比不上清閣的,清閣裏留下來的人,那各個是身姿妖嬈各具特色,環肥燕瘦樣樣都有,只要你說得出,便沒有清閣裏沒有的美人!

而這清閣一向是守時間,從來不早開門,也不會晚一分鐘,戌時三刻,便是這清閣的開門之際。

屆時,在外徘徊等候多時的恩客,便是如同一條條魚,麻溜地就是溜進了清閣裏。

清閣從未在白日開門過,是以,當清閣裏放出消息說,午時,清閣會破例開門時,可是高興壞了帝都裏一幫無所事事又等著精彩的夜晚到臨的公子哥們。

平日裏哪裏見到過這清閣在白天開門,今天既然是破例白天開門,那今天的清閣,定是有什麽新鮮可以看的!

眾人都是抱著這個心思,很早的,在倌院還在準備開門之時,這花街柳巷裏,便是圍聚了很多人。

讓這裏的其他一些青樓倌院的管事都是好奇,不禁從窗戶口探頭出來看看,怎麽白日裏,這兒都是這麽個吵鬧,一看,便是看到了湧動的人群,紛紛是朝那清閣裏跑去,當下就是知道了,這倌院,怕是又想出了什麽幺蛾子的!

幾個管事的人見清閣這麽熱鬧,一想便是能想到一會兒子清閣裏好的不能再好的生意,還有那大把的銀子,不禁眼紅嫉妒,想著心裏便窩著氣兒,紛紛重重將窗戶口關上。

那些個管事的心裏一陣腹誹著,便是讓院裏的丫頭,去趕緊將自己院裏的姑娘公子的喊起來!

人家最火熱的清閣,現在都開始忙活起來賺錢了,他們這等比不上人家的樓子,還不得更加努力些!

不過就是苦了那些個姑娘們,昨日的酸累勁兒還沒過去,這大白天的又是被人叫起來折騰!

清閣破例午時就要開張的消息,很快就是傳遍了這帝都的每一個角落裏,自然也是傳到了盤月樓裏。

盤月樓裏的那幫公子哥,這會兒都是一個個地成了文雅的文士,沒有那些粗鄙的笑話,更沒有那些只有男人們在的時候,才是說出來的話,一個個都文雅得不得了。

原因,當然是因為那被他們圍在中間的紅衣絕色女子月芙。

月芙坐在三王的對面,只一顰一笑就能牽動三王的心,讓這平日裏最是紈絝的王爺,也是變得規矩起來,在她面前做了一回詩人。

雖然,他做的詩不押韻沒對稱更美境意,但能讓美人一笑,便是足以了。

“三王爺真是幽默,能將這這高貴的琴瑟,對上那毫不相幹的碗筷,月芙從未想過,這兩件毫不相幹的東西,還能在一起組了詩,王爺真是讓月芙大開眼界啊!”

月芙被三王逗弄地呵呵直笑,冷艷的臉掛上愉悅的笑,而她又是半遮面,更讓人心裏蕩漾。

“芙兒若是喜歡,本王可以天天日日作詩給你。”

三王趁熱打鐵,來討好這月芙,直惹得月芙哈哈笑。

“改日,本王定要去芙兒的府裏拜訪一番!親自去探望探望芙兒。”

月芙聽了三王這話,羞澀地低下了頭,不做聲,羞紅的面頰,卻是將她所有的情緒,都展露出來,絲毫不差。

任誰都是能聽出三王話裏隱藏的暧昧,這三王,是動了月芙的心思,想將月芙迎進三王府,給三王府的後宮,再增添一位絕色美人。

三王為皇後嫡子,身份高貴,雖行事紈絝而散漫,可身份的高貴註定了有眾多千金撞破了腦袋似地往前擠,想擠進王府後宮,這三王爺早已習慣,而引以為榮,美人如他,那真是手到擒來。

“那月芙,月芙,便在府上恭迎王爺的到來。”

三王見她一臉嬌羞樣,忍不住又是一陣心中蕩漾。

這月芙告訴三王的是,她是帝都外慶華鎮豪紳的女兒,府邸坐落在慶華鎮最美的地方,靜心湖的左側處。

三王對此,根本沒有懷疑過。

一來是一個女子,無需要騙他,他這麽高的身份,女人都喜歡來勾搭他,做上王府的女人,二來,慶華鎮靜心湖是有名的美景,那兒離皇城鎮又近,他自然也是去過的,依稀記得,這靜心湖旁邊左側處,好像是有一處豪宅。

便就沒有懷疑過這月芙的話是真,還是假。

盤月樓外面,是三王放在外面的小廝及侍衛,這清閣,也是三王平日裏常去的地方,是以,當清閣午時要開張的消息傳遍帝都時,自然也有人來稟報給三王,外面的小廝交頭接耳幾句後,其中一個侍衛便進了盤月樓,走至三王身邊,在他耳邊耳語幾句。

三王聽罷,神色一亮,便揮手讓他下去,轉頭便神色興奮地對月芙說,“芙兒可曾聽說過這帝都裏除了盤月樓以外的另一個玩樂之地?”三王興致頗高,想著這月芙既然只是慶華鎮上一個豪紳的女兒,生的再美貌,怕也是沒見過多少世面的,這清閣,定是不知道的。

他最是喜歡逗弄這樣的美人了,三王連景霄的目光邪惡地看著月芙的豐腴。

月芙聽了,果然如同三王所料一般,搖了搖頭,表示不解,她歪著腦袋,睜著自己明艷的大眼睛,這一刻,她那張冷若冰霜的美人臉也顯得可愛極了,只聽她問,

“帝都裏,還有比盤月樓更好看的地方?”話裏顯然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模樣,

三王見月芙這樣說,那是大大的滿足了他的男人心理,

“那芙兒可是不知道了,這帝都裏,有一個地方,那可是比起這個盤月樓,更是好玩!”

三王作勢站了起來,那樣子,貌似要帶著月芙去見識一番,

月芙起身,紅色長裙立即拖在了地上,她身後的丫頭趕緊拿了狐皮罩子,給月芙披上,

“那是哪兒呢?”她不恥下問。

正是中了三王的意,他帶了些壞笑,勾起了月芙的下巴,她羞澀地閃躲了一下,卻依舊躲不過三王的手,只能作罷。

如一個小女人一樣,被三王逗弄著。

“那個地方,叫清閣,”他停頓了一下,又壞笑著上下掃視了月芙一眼,說,“那裏匯集了許許多多的美人,和月芙一樣卻有不同的美人。”

月芙不是傻姑娘,這三王這麽一說,聽這這清閣的名字,一下就是猜中了那是個什麽地兒,頓時有些不高興,一張美臉黑了下來,冷艷的模樣,更是惹人憐愛,

“那地方莫不是勾欄院?王爺莫要將月芙與那些勾欄院裏的下賤女人相提並論了。”

她十分清高,說話之間,滿是對青樓姑娘的不屑與鄙夷,

這樣的大小姐脾性,這樣的直爽敢言的話,讓三王對她的好感,又是多了三分,見美人不高興,立馬又說,

“芙兒誤會了,那裏,那裏不是勾欄院,那裏面都是男人,都是會一身好技藝的男人,是個附庸風雅的地方。”三王憋了半天,憋了那麽句話。

月芙表現出了興致,剛剛拉下的臉,又高興上了,

“如此,那王爺便帶芙兒去見識一番!”

三王從未見過如此膽大而爽氣的女子,當下答應,不過就是吩咐了她的婢子去給她家小姐準備幾番,才是答應帶她去,月芙自然是應下,去盤月樓二樓重新裝扮一番。

轉身朝盤月樓上面走時,回頭朝下面的三王看了一眼,

那眼神,極冷,比北極之地裏的寒冽之光還冷。

……

……。

大宇帝都裏的男人們,從未像今日這般,期待著午時的到來,甚至是一些豪宅裏的貴婦人,都是未像現在一樣期待著午時的到來。

大宇風俗開放,對寡婦並不苛刻,是以,一些富人家的寡婦,偶爾也會出入倌院,至於去做什麽,明面上是與才藝在身的小倌談笑言語,實際,誰又會知道呢?

午時一到,清閣的門一開,外面徘徊許久的人,便是蜂擁而至。

這清閣裏的小倌們,也是未曾見識到這般瘋狂的場景,

果然是,人貪得都是新鮮。

君柒早在開門前,便選在清閣一樓專供小倌表演的臺下左側的角落的桌席坐好,讓蘭瓷也坐下,只是這南城不願意坐,便依舊站在離她三尺之地處。

清閣的門才開了不到幾分鐘,清閣裏便是坐滿了人。

只不過,在底樓靠近舞臺的地方,留了一桌。

倌人們一個個穿得或鮮艷或文雅或性感或保守地穿梭在眾人之間,男人美色,也足以勾起男人心。

君柒看著眼前一個個人,一幅幅場景,不禁在心中感慨,這基情,看來從古至今,便一直沒有消停過。

又過了一會兒,清閣門口來了好幾個侍衛,眾人往那邊看去,待三王大搖大擺地進來時,才是知道,原來是三王爺來了,一想也是,這帝都裏也只有三王這麽橫行無視所有人了,看來,那一桌好位置,就是給三王留的。

一些人又是想起那絕艷金瀾皇子總是與那三王廝混在一塊,不禁腦中一幅幅香艷景光,

幾人又一看,細心的人,便看到了站在三王身後的那個冷著臉的俏臉公子,不禁眼色一亮,三王果真是三王爺,來逛倌院,還帶來個這麽明艷的公子。

三王招搖著進來後,便是找了那桌空桌坐下,

君柒看到了三王,心裏又是默念幾句,

瘟神快走,瘟神再見!

上一次自己隨口扯的謊,還是記得,若這三王問起來要見那個托她來做那事的人,自己可是找不出那麽個人來!

可是,有時候,偏偏就是那麽巧,你不讓人做什麽,人家還偏偏就是做了。

連景霄一坐下來,便是習慣性地朝周圍掃了一眼,這一掃,就是看見了就在自己不遠處的君柒,不禁眼前一亮,自然是記起了那就是上次月芙托來辦事的人。

“月芙,你的仆人看來也是風流中人呢!”

連景霄對身邊的月芙高興道,並給她指了指,

月芙擡頭朝連景霄指著的方向看去,一眼便是看到了君柒,她見到君柒後,便是憤恨地對身邊的連景霄道,

“可不是!我說這五君去哪兒了,沒想到是來了這風流之地!”說到此,月芙的面色忍不住便是一紅,她既然是來了這裏,又不笨,自然是知道這究竟是什麽地方了,

不過她膽子大,既然來了,也穿了男裝,便沒什麽好怕了。

三王聽此,哈哈一笑,讓身邊的侍衛前去與君柒說,正好這裏還有空座,便一起坐了。

君柒一會兒就接到了三王侍衛的話,

暗地裏翻了個白眼,

瘟神總是會死死粘著的,這話一點沒錯。

扯著面皮子笑,到了三王面前,見三王身邊的俊俏男子,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裝,怕是那三王的新歡。

“五君見過王爺。”

“你家主子在這兒,怎是不行禮?!”

三王高興,指著月芙問君柒,這下,倒是讓君柒大眼瞪瞪瞪了。

她何時,有了這麽個主子?

“五君,我換了一副裝扮,你便是認不得我了?虧得我還相信你,幾日前托你來治治那得罪了我幾次的君文俟兄弟兩。”

月芙鼓著臉,有些生氣,但話,卻是在提醒君柒,自己是誰。

聽此,君柒真想仰天長笑三大聲!

自己平白胡謅出來的一個人,三日後忽的就是變了出來,任誰,都是想仰天長笑吧!

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莫過於此了恐怕!

看這三王的樣子,是深信不疑的,對此,君柒便又是一陣哭笑不得。

他對著月芙笑了兩下,好似有些歉疚的模樣,但眼神卻是如同鋒芒一樣犀利地刺向月芙,

月芙當沒看見,對著三王笑得開心,與三王一邊說笑著,還一邊指著臺上穿著暴露的小倌,笑得羞澀,根本將君柒這個莫名的人當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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